翻页 夜间
看书哈 > 玄幻小说 > 陪嫁丫鬟野外np高h > 第330章 女友没穿内裤逛夜市

第330章 女友没穿内裤逛夜市

 相关阅读:
    妙章宫主殿内,瓷器狠狠摔在石砖的声音刺耳尖锐,露出雪白素胚的残骸散落一地,飞掷的碎片远至来人一步之遥的距离。女人表情不变,眼睛垂下看一眼地面,认出这被人摔碎的东西正是御赐容妃之物,莲步轻移,径直绕过。

    身后两旁的宫侍垂头退去,如潮水般老练自如。

    “陛下御赐之物你都摔成这个样子,想好怎么向陛下交代了吗?”

    她素手撩开垂帘一角,满脸冷淡对上里面霍然回首的冷面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交代?我何须向陛下交代!”贺颜淡娇冷笑质问,“陛下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的脾气!他给的东西我摔得还少了吗?”

    “少来对我这个态度。”纪袭微不惯着她这副德行,反唇相讥:“不过死了一个皇贵妃,你着什么急,生什么气?”

    “我着急?我生气?”贺颜淡娇呵一声,“你也知道皇贵妃死了跟我有甚关系!那殷红雪死了,最该为她这般的难道不是殷红霜?和亲姐妹共事一夫的不是我!我一个贺颜家的人,平素又跟她毫无交情,我在意她个屁!这话你也好意思提?”

    话落又是一个茶盏掷地,摔得四分五裂,五马分尸,足以可见贺颜淡娇用的力气。

    这回那残骸又摔在纪袭微面前,纪袭微半步不移,半点不惧,还面露不耐,直接伸脚一踢,踢到桌底。

    “不是皇贵妃,那就是新入宫的阳修仪了?”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意识不到我今天到底为谁而生气。”贺颜淡娇大开嘲讽,同时冲着帘外方向扬起下巴:“喊什么阳修仪?多不知礼,叫人家‘幽阳君’!这才是陛下正儿八经赐予她的名号,和她比起来万凝晖的‘凝晖’都算小家子气!”

    “‘幽阳君’之名很稀罕吗?你一个容妃,从二品妃位,管她作甚?”纪袭微忍了又忍,没忍住赏她一个白眼,也不管她,转身坐了圆椅,上下嫌弃打量她发脾气的样子:“她就是哪天成为了皇贵妃,帝后,也不值得你这么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我嫉妒,不行?”容妃再度拿起一个茶具,手刚抬起又放下,转而直接端起整套茶具,瓷器特有的破裂之声频繁响起,稀里哗啦响彻妙章宫内外。

    纪袭微胆子格外大,眼看着那茶具被扔在地上愣是一句不劝,反而火上浇油:

    “你摔啊,你摔啊——摔完所有人都知道你容妃,在妙章宫中暴怒,旁人不知道为什么,来问我,我就说,贺颜淡娇她嫉妒,她嫉妒新入宫的阳修仪!你俩现在甚至还素不相识,素未谋面,你这边就已经妒火滔天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你说啊!我会怕你说吗!我恨不得宣扬得满皇宫都是,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妒妇,少他爹给我再往宫中送人!”容妃两手一叉腰,哈一声转头看她:“纪袭微,我告诉你,我巴不得我善妒之名声名远扬,让那些企图往陛下宫中塞人的酒囊饭袋知道些厉害!三年一大选也就罢了,谁不是从这条路上爬上来的!每年新春宫宴都有那贪权贪墨的东西献美,陛下有了玉嫔之后拒绝一次又一次还不够,竟然还要往我宫中送人?!我贺颜淡娇到底是什么名声,他们怎么敢认为我会同意这种事!我是满脸都写着我是善于给他人做嫁衣的稚子吗!?冒着宫规森严拿我自己的命给他们铺路?!他们怎么不想想凭什么!凭他们又贪又蠢,是天下第一沾沾自喜的大聪明吗?!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容妃的声调越来越高,越来越高,高到守在殿门外的宫侍个个头垂得更低,宜妃殿中的宫侍同理。

    “你这火,掺得挺杂。”纪袭微听完她的控诉,缓缓评价。

    “啪!”、“嘭!”,回应她的,是容妃继续砸东西的动静。

    “好了,此事禀告陛下即可。你何苦为他们生这种气?”知道她为何而如此暴怒之后,纪袭微多少缓和了口气,试图安抚:“你这个脾气,总是这样暴烈。你好歹已是入宫四年,是一宫之主,拿出点该有的样子来。”

    容妃摔完了目光所在所有能摔的东西,气喘呼呼坐在纪袭微对面。

    “像刚才那些话,有些断然不可再说。实在有违宫规礼制,一旦被人知晓,落人话柄,陛下如何是一方面,你若身负粗鄙之名,恐怕第一个不饶人的就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粗鄙之名?也配冠以我身!”容妃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纪袭微哄了两句便懒得哄了,闻言眼皮子一抬狠狠剐她一眼:“和皇贵妃相比,你还不够粗鄙?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——”

    “别上杆爬。”

    容妃气极,甩手走人。

    “行行行,皇贵妃千好万好是吧?都跟你们那皇贵妃过吧!”

    “你干嘛去?”纪袭微看她真要走人,怕她冲动惹事,赶忙起身跟在她身后皱眉问。

    “我要去找陛下评评理!”容妃怒气冲冲。

    “陛下素日繁忙,近日尤甚,这么晚你去找他作什么妖?”

    “别逼我‘粗鄙’地骂你,回你的右偏殿去!”

    二人还没说几句话,容妃就已甩开纪袭微一大截距离,纪袭微见状连忙叫上容妃宫侍,让人跟着她路上别出事,所幸容妃还没走出宫门,迎面就撞上一堵墙。

    这堵墙高大瘦削,看上去苍白如鬼。妙章宫中哗啦啦一下子跪了一地人,唯有容宜二妃孤零零站着。

    “见过陛下。”众人仓皇行礼。

    刚刚宫中混乱,帝王不知听到多少,他垂眼看着容妃:“今日这般兴师动众,可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不问还好,一问容妃立时炸毛,甩下脸:

    “那就要看陛下想要知道的是哪件事。”

    无声的金戈声锵然隐现。

    “我要问陛下,今日是那‘幽阳君’,昨日是那万凝晖,那明日是谁,后日又是谁?”容妃眉眼锋利如刀,昂首直问:“万凝晖,我没什么好和陛下计较的,我与她同期入宫,这般情谊我不至于连她都要容不下,我有这个气量!倒是这‘幽阳君’,我真想问问陛下,您是学酸儒做派改不掉了,几年前的事情一定要重演?修仪之位,一宫之主,陛下真是好心性!您干脆直接封其为妃得了,后宫也无人会说什么,总比好过您弄出一个‘幽阳君’来惹人烦!”

    “陛下可还记得,我第一次见您,曾说过的话?”

    容妃嘴唇绷成一条直线,她抬起下巴,张扬之下格外认真。

    茫茫夜色中,妙章宫一片寂静,宫侍跪在地上一个个垂着头,恨不得学会那装聋作哑的本事,不敢听容妃说一句话。宜妃站在妙章宫主殿门口,远远看着帝王的神情隐在漆黑里,让人看不清晰。

    “安宁八年,孤第一次来到你宫中,你屏退左右,孤还记得你那时模样。头戴巧冠,身挽霞帔,华服暗红,一双圆眼目不转睛盯着孤,直接行了大礼。等你抬头,你直来直往,第一句话问孤,陛下可愿听我一言?”帝王负手而立,恰遇云雾行去,趁着月色月下回眸:“孤说,愿。你便说,胜雪知道,凡是帝王,莫不有女人甚多,风流薄幸,更有甚者视天下女子为己有,随意轻贱,胜雪不知陛下会是何种陛下,但胜雪不愿做陛下宫中拼尽全力为争夺陛下宠爱,还落得凄惨下场的女子。胜雪只要陛下一句话,如若胜雪未曾戕害嫔妃,您是否愿意善待胜雪,始终如一?不然,胜雪愿从此常伴青灯古佛,了此残生,无须等待陛下厌弃,只因参与大选实非我之愿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四年,与胜雪之约,孤不敢忘一字。”

    妙章宫内彻底死寂,所有宫侍皆在帝王复述之语下扑在地上,腰背绷成一张弓。如果有人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们个个冷汗直流,有人还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在帝王面前还保持镇静的,仍然是那容宜二人。

    “陛下既然记得,又为何凭添变数呢?”容妃轻声问。

    帝王没有回答,他握住女人的手,没有感受到容妃拒绝,才牵着她往主殿走。

    主殿门口,宜妃纪袭微向帝王款款一礼,表情像是什么秘密都没听到般古井无波: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他颔首,跨进门。

    “袭微留下。”

    深夜,隐风楼。

    “殿下,刚刚门生路过妙章宫,听见容妃正在里面闹腾呢。”昆山铜镜被置于镜台边,倒映出女子清丽动人的脸,柔荑枕着金边镶就的紫衣,张开手指打量自己新染的指甲:“怎么?是我妹妹死了,她闹腾什么?”

    “大约是新晋的阳修仪一事。”贴身宫侍笑道。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“殿下有所不知,今年入宫的两位贵子,都各有特别之处。这新晋的阳修仪,陛下亲赐了‘幽阳君’之名,直接给了一宫之主的住处,现下是东华宫的主人。而另一位贵子,就更特别了,陛下......给了她玉字封号。”

    “玉字封号?”女子微微侧脸,语气说不清道不明:“宫中,不是早已有了一位玉嫔?”

    “正巧的是,这位贵子,封的便是嫔位。她,也是‘玉嫔’。”隆霏放缓了声音,一字一顿凸显强调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“殿下?”

    “哈——”女子笑得短促,肩膀隐隐抖动:“我当是谁,我当是这是个什么玩意儿,能入陛下的眼!”

    “现在阖宫上下,都在等玉嫔的反应。”隆霏说道玉嫔二字时音调咬得格外重,“未成想,玉嫔的反应没看到,最不该反应大的反倒闹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出人意料。”女子拿起昆仑铜镜,一手扶着脸,细细地照看:“陛下真是我们的好陛下,竟拿出这种乐子给咱们看。一个幽阳君,一个玉字封号,不过是做了两件小事,便搅弄了风云。你说,他究竟是想要后宫风平浪静呢,还是看不下去后宫这样风平浪静?”

    “陛下的心思,旁人怎会知晓?”这便不是他们宫侍能开口妄论的话题了,隆霏巧妙地转移话题:“那妙章宫,不就是这么闹起来的吗?”

    “妙章妙章,”女子将头轻摇,“里面一个贺颜家的旁支女,一个陛下少储时的太傅之女、心肝肉。她二人竟能契若金兰,情合至今,何其投缘,也是极令人意想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——”

    “容妃气盛,却不跋扈。宜妃知礼,却眼高于顶。两者一武一文,这让我想起从前东华宫的两位,一静一动......陛下是会划分住处的,经由他分配之人,竟从未发生龃龉过。也是妙事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是指......?”隆霏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“若无意外,阳修仪必定与灵妃、万凝晖同路。玉嫔嘛,要么极盛,要么极衰,就看她会如何做了。”殷红霜仿佛置身事外,难得来了点兴趣点评。

    “殿下是要入局,帮与那玉嫔?”

    “不,我只想看,她们自相残杀。”

    悍然杀气难以遮掩,隆霏只觉舒妃笑盈盈的面具之下隐藏着巨大的水花,只闻其声,只闻其味,泠声烁烁,寒香扑鼻。

    “可惜了,陛下的后宫没有这样的乐子。”舒妃收回目光,收敛笑意,她百无聊赖地点了眉石,轻扫蛾眉:“若是先帝时期,此类事件屡禁不止。轮到陛下,倒是一样没有。”

    短暂浮出水面的危险性流星般以极快的速度坠落,一闪而逝。

    隆霏知道,那不是错觉,更是舒妃的真心之语。

    隐风楼的舒妃,是如此的希望后宫风云色变,日日不得安宁,这样她好坐拥山水,笑看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

    宫侍递给殷红霜一个金坠。

    “眼下,哪里是一样没有。妍皇贵妃中毒一事,已然不是什么意外,注定要是人为。只不过,陛下近日忙于朝政,人人皆知东部边防正是要紧之时,此时皇贵妃身死......恕隆霏多嘴,死得并非是时候。”

    殷红霜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隆霏没有看见舒妃瞬间降温的眸光,似是不耐提起这件事隐隐抵触的神情,还在说。

    “不知为何隆霏有种预感,此事怕是很可能草草了事,要么......”

    “莫要再说。”殷红霜冷冷打断她,“殷红雪之死,总与我无关。到底是谁杀了她,我不关心。旁人都道她千好万好,只有我知道,哪天她若死了,那就是她该死,总没别的什么可能。”

    宫侍侍奉她的手微不可察一顿,状似寻常:

    “喏。”